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植物童年


  芦苇 芦苇塘就在村后,春潮水涨。叶绿,疯长。
  苇丛屎处,有野鸡巢。白色的野鸡蛋,是最好的食物。深水有鱼。据说大而天,鱼会沿着水的缝隙飞起来。塘壁上是大大小小的巢穴,獾和狐狸一起出没。
  后来延及芦苇,它们一起离开。白杨 白杨因喜鹊而沾染了吉祥之气。那时我们爬树,偷鸟蛋,也偷喜鹊的蛋。
  白杨枝干粗壮,白色的表皮里透着绿意和凉意。我们爬上树梢时,大喜鹊不在家。树叶沙沙作响,擦去了很多时光和风尘。
  树下笨拙的孩子们喜欢唱:“大喜鹊,好没羞,偷人家小孩的花兜兜。”不知道自己是小孩的小孩们经常因此惹恼了大喜鹊。大喜鹊在天空中盘旋,俯冲,终于没有贴近我们。
  听说以前有人被喜鹊啄瞎了眼睛。死不了 古庙就是我们的小学,我们就在大殿里上课。
  大殿门前是死不了,一种生命力顽强的小植物。我用脏兮兮的指甲,掐断它们去放到某个男生的耳根处、头发上。
  一年级的我总想偷几棵死不了,回家养着。
  我手笨,老师说养花可以使人心灵手巧。榆树 刘绍棠的《榆钱饭》让我相信:我绝对不会被饿死了。因为村子里到处都是榆树。从树上采下来的榆钱都散发着清淡的香气,微甜。西瓜我为什么不是一个瓜农的儿子?
  春天播种,夏天就可以吃上清凉的西瓜了。
  我自己在院子里种了一棵,施肥、浇水,看着它发芽,长高,开花,结出碧绿的小果实。我盼望着它快长大,长出可以淌出水的红瓤。
  那年秋天来得早,它的果实就没有再长大。小麦 小麦扎人很疼。麦芒是有毒的。毒不重,只会引起皮肤的疼痛,我仍然害怕。
  我喜欢打完麦子的麦场。麦秆一堆一堆的,柔软,带着水分。钻进麦垛里,可以躲避太阳。赤着脚在垛上跑,就像在水面上飞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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