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试验中，羚羊被拴在洋槐树下，结果，羚羊拒绝吃平素的美食洋槐叶而活活饿死。范·霍芬教授解剖发现，因为丹宁的含量很高，羚羊的胃里有大量不能被消化的洋槐叶——这正是羚羊死亡的原因。
　　研究继续进行：一组人员用棍子敲打洋槐的矮树枝，每隔一刻钟对树叶进行一次分析，发现丹宁的数量有规律地增加，虐待两小时后丹宁的含量达到了起初的两倍半。停止袭击100小时后丹宁比率才恢复正常。研究继续进行，位于一株被“揍”的洋槐半径3米之内的其他洋槐未被敲打，但是，它们的丹宁也都增加了。
　　实验结果表明：因为被拴住的羚羊只能不断地啃食同一株洋槐树叶，洋槐便增加丹宁以让羚羊拒食：洋槐之间有着传播信息的“语言”，洋槐间通过非常简单的气体传递信息，那就是只包含两个碳原子的乙烯。
　　谁说植物没有智慧？谁说植物不是生命？既然植物是有智慧的生命，所有“不杀生(动物)”的伦理道德即在此实验面前分崩离析——你可以只吃素而不杀害动物，但是，“素”本身也是生命，宗教在此陷入了为难境地，除非你不吃不喝。伦理道德本来只是某个生命群体的游戏规则罢了，当这些规则被放在科学的语境之中时，难免破绽百出。我们要遵守这些规则，只是因为我们要在某个群体中存活下去而体验接受，而不因为它们绝对正确。
　　植物有防御与传递信息的智慧，动物也有对付这种智慧的智慧：墨西哥的瓢虫在吃西葫芦叶子时，咬出一张“邮票”，然后躲在信息不能被传递的“邮票”中心进食；正常情况下羚羊在吃洋槐时，会跳跃着在不同的树之间进食——智慧总是关于斗争与如何保存自我的。
　　洋槐可以进行信息传递，但只是在群体受到威胁的时候，人类之间也可以紧紧地团结在一起，但只限于群体面对危险的时候。植物与人都是智慧的生命，但智慧并不能解决个体之间的孤寂无助，所以就有了伦理与道德，但在道德的表面之下的个体生命仍然处于孤寂之中。